方糖背對著賈紳，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異樣的表情。作為刑警大隊長的文濤卻將賈紳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里。

原本文濤是打算送完花環(huán)再說兩句祝福話便走的。

這會，他突然改變主意了。

文濤故意順著方糖的話題問東問西，還時不時地逗弄著小迷妹歡歡。余光瞄到賈紳氣得臉都歪了時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，心里樂開了花。

可惜沒一會兒，局里來了電話，文濤才不得不趕回去。

“你告訴他診所今天開張的？”

方糖聽著賈紳的語氣有明顯的酸意，愣了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剛剛一直顧著和文濤說話，忽略了賈紳。

“沒有啊，他大概是看我發(fā)的朋友圈才發(fā)現(xiàn)的吧。”她趕緊笑著解釋道。

聽她這么一說，賈紳略有所思地道，“是嗎？那他真是有心。”

“什么？”他說得太小聲，方糖根本聽不清。

“沒什么，我是說我也差不多該走了，接下來你一個人看著診所沒問題吧？”賈紳連忙補(bǔ)充道。

“不還有李姐和張叔嗎？你放心地去忙吧。”

聞言，賈紳看了看診所，又寵溺地摸了摸歡歡的頭，才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。

李姐是店里的藥品導(dǎo)購員，張叔便是方糖重金聘請的老中醫(yī)。一般情況下，診所有李姐和張叔倆人，方糖只需打打下手就好了。

但因為最近診所剛開張，店里搞活動，客流量多，李姐和張叔有些應(yīng)付不過來。再加上這段時間賈紳的藥品公司也忙碌起來，接送歡歡的任務(wù)又落在了方糖的身上，所以方糖幾乎忙得腳不著地了。

即便如此，方糖心里還是記掛著父親的事。只要空閑下來，她就會戴著耳機(jī)聽聽賈紳那邊的動靜。但距離診所開張已經(jīng)過去了大半個月，她還是沒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。

直到一天午后，方糖帶著剛放學(xué)的歡歡到小吃街上喝糖水，隔壁桌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
“你還別說，那人死得那叫一個冤！那天我就坐在他隔壁，喏，就在那個位置。”說話的是個禿頂圓肚的中年油膩男，一看就是那種時常熬夜的人，他用手指著對面的鋪子。

方糖順著那人的手看過去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對面的攤子竟是之前杜淮水出事的那家。

興許是出了命案，店經(jīng)營不下去，現(xiàn)下已經(jīng)換成了一家麻辣燙，方糖才沒認(rèn)出來。

“我可是親耳聽到他打電話質(zhì)問約他的人怎么還沒到的，你說，那天要不是有人約，誰吃了抗生素還跑出來喝酒？嫌自己命長不是？”那人舀一大勺芋圓放嘴里，邊吧唧邊和桌上的人爆料道。

這話在方糖心里炸開了花，之前被推翻的猜想又一次在她心里冒了出來。

是啊，正常情況下，杜淮水是知道吃了抗生素不能喝酒的。

可，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吃了抗生素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