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晚上，你說我在做噩夢。”展蕓偏過頭去，不看他。

偏執的重復：“那不是夢。我知道。”

看她的神色，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
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
其實不需要問是誰說的，連儲稍稍一想，就明白了：“常寧。”

展蕓回過頭，眼底帶了一絲怨憤：“你怪她？”

連儲舉起手做投降狀：“不敢。”

展蕓閉上眼，平息了一下呼吸。

才道：“其實你沒有必要騙我，和我直接說就可以了。”

其實新聞報紙也有報道，只是展蕓忙著訂婚宴的事情，沒有時間看而已。

許是保安系統出了問題，一對長期吸海大爺的癮夫妻，逃竄到了連家。

在連家荒廢的院落里住了半個月，然后昨晚因為分贓不均。

那個丈夫動手打死了自己的妻子。

展蕓不走運，這對夫妻在院子里住了大半個月誰都沒發現，就偏偏給她撞上了。

而且還是那么血腥的一幕。

常寧和展蕓說的時候，臉上還帶著后怕。

據說當時那個丈夫捅了妻子背上幾刀，看到展蕓第一反應是要殺人滅口。

連儲抓緊了展蕓的手：“得虧常寧人機靈，當下推了你就跑。你們姐妹倆也是命大，正好就有個保安巡邏到那附近。”

“你不經嚇，刀子還沒掏出來，人先暈了。別說你，我收到消息都嚇得不行。”

看出來連儲是真的心有余悸，抓著展蕓的手都用力了幾分，臉色也跟著蒼白了幾分。

直到看到展蕓皺起眉頭，他才松開了點力道。

展蕓點點頭：“所以，你就和常寧合伙起來騙我。”

“那么血腥的事情，我不想嚇到你。”

展蕓哦了一聲：“我在你眼里，是這么脆弱的人嗎？”

“展蕓，你在怪我嗎？”

展蕓不說話。

“展蕓，你總不能因為我關心你，就怪我吧？”

展蕓盯著他的手看。

連儲的手指骨十分粗大，手上隱隱凸出青筋，顯得十分孔武有力。

但他生得十分儒雅，因此并不會讓人感覺殘暴。

收回視線，展蕓將目光投入他的視線中：“我不是在怪你。我只是不喜歡被欺瞞的感覺。”

攥住展蕓的手指一滯，連儲很快就扣住她，笑了一下：“下不為例。”

“你也別怪常寧，是我讓她別說的。”連儲把她抱進懷里，拍了拍她的背。

安慰她的意思。

展蕓捏著他的脖子，靜靜聽著他的心跳。

連儲仍抱著她，挪開一點位置，額頭抵著她的：“你都不知道，昨晚看到你不省人事，把我嚇成什么樣了。”

展蕓親了一下他的嘴角：“對不起，讓你擔心了。”

連儲眼睛立刻笑開了，眉眼彎彎的樣子，看上去帶上了點孩子氣。

他伸出手去，抱住了她的腰部，意有所指道：“只是這樣？”

“不然你還想怎樣？”

縮在連儲懷里，展蕓心頭的陰影卻始終沒有散開。

這件事她始終覺得哪里不太對勁。